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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拉科尔观察,并不是在所有文化中都发现手淫引起的焦虑,这也不是西方文化遥远源头中的一部分--在古代希腊和罗马,手淫可以成为一时困窘和嘲笑的题目,但它只有很少的或干脆没有医学的意义。
拉科尔还在本书中表明,也很难在古代犹太教思想中发现手淫的焦虑。在《圣经·创世记》第38章,我们读到俄南"将精液遗在地上",这是一个使上帝恼火的行为,所以上帝让俄南死了。体外排精(Onanism)实际上是手淫的同义语,但对撰写了《塔木德》和《米德拉什》的拉比们来说,俄南的罪过倒不是手淫,而是他拒绝(为他的兄弟)生育。实际上更多的是指责浪费精液。
而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家,则有着明确的概念,认为手淫是罪恶。但是拉科尔宣称,这不是一个他们特别重视的罪恶。除了五世纪约翰·卡西恩修道院(AbbotJohnCassian)的例外,他们更多地是考虑拉科尔所谓的"社会的性之规范",而不是孤独的性之规范。修道院将焦虑集中在鸡奸,而不是手淫上;而世俗社会则更关心乱伦和通奸。宗教改革并未根本改变关于手淫的传统观念,也未强化对此问题的兴趣。新教徒激烈攻击天主教的修道院和女修道院,在他们看来,诽谤婚姻就是鼓励手淫。
当神学家评论《创世记》第38章,主要不是谴责俄南干了什么,而是谴责俄南拒绝干什么。所以圣奥古斯丁解释说,俄南是这样一种人,他未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(在这个故事中是他那需要子嗣的兄弟)。神学家不赞成手淫,但他们并不高度聚焦在这个问题上,因为性本身,不仅是无生殖目的的性,都在应该克服之列。一个非常严厉的道学家,雷蒙德(RaymondofPenafort),警告已婚男人不要触碰他们自己的身体,因为这种刺激比他们的妇人更容易使他们产生性交的欲望。结婚比忍受情欲煎熬好些,但这些事情都应该被控制在最低限度。已经发现一个15世纪早期的、并未广泛流传的文献--3页的手稿《手淫自供》,被归属于巴黎大学长官简·德·吉尔森(JeandeGerson)名下--指示牧师如何引导对手淫之罪的忏悔。
中国通常认为手淫是一件不好的、不体面的事情--尽管并未上升到罪恶。相传龚自珍曾在杭州魁星阁柱上书一联:"告东鲁圣人,有鳏在下;闻西方佛说,非法出精",所谓"非法出精",是佛教对手淫的称呼。在《西厢记》中,我们可以读到"指头儿早告了消乏"这样的句子,说的也是男性的手淫。
而在现代性学的观念中,坦然而愉快的手淫绝对无害于健康,甚至在许多情况下是有益于健康的--因为这可以释放性张力,缓解性饥渴。考虑到现代社会男性婚姻年龄通常比古代大大推迟,如果这些男性要遵守"不发生婚前性行为"的道德戒律的话,那么他们在自己一生中性欲最强烈、性能力最旺盛的年代,将偏偏没有性满足的机会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对于他们的身心健康来说,适度的手淫更显得必要而且有益。
现代性学认为,如果一定要说手淫会给身心健康带来什么危害的话,那这种危害只能来自手淫者自身的观念--如果他(或她)相信手淫会危害健康,或者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,那么手淫就会给他(或她)带来焦虑,而正是这种焦虑将损害他(或她)的身心健康。所以此事"当它回事儿它就是回事儿,不当它回事儿它就不是回事儿"。只要他(或她)坦然接受现代的观点,手淫就不会有任何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