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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伤母亲,儿子出生就有眼疾
遇到王文澜时,倪萍已经38岁。自小父母离异,从小跟着姥姥长大的她,格外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家庭,然后生一个健康的孩子,让孩子在温暖中长大。但现实一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。
千帆过尽,当收拾起满心伤痛的倪萍完成书稿《日子》的创作,懂她的王文澜来到她身边。1997年的除夕之夜,王文澜骑着自行车到中央电视台大门口来接倪萍,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地回家。很快,倪萍和王文澜幸福地结合了。婚后不久,倪萍发现自己怀孕了。女人到了这个年纪生孩子相当危险,王文澜和家人商量后决定让倪萍去做人流。
和医院约好第二天去做人流后,两人一起回家了。那天午间,倪萍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摸她的肚子,一看,是王文澜。他坐在她床边,右手轻轻搭在倪萍的肚皮上,眼里透着一股哀伤和不舍。一瞬间,倪萍心如针扎,她坐起身,对王文澜说:“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决定生下孩子的第三天,倪萍就向当时正如日中天的《综艺大观》递交了辞呈,停止了手头所有的工作。她要做一个安心待产的准妈妈。
作为高龄产妇的倪萍妊娠反应特别厉害,长期呕吐,有时还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。临产前,担心手术会有意外,倪萍特别叮嘱丈夫:“手术协议书上一定要保大人,我不是怕死,我是怕生下的孩子没妈……”
就这样,在一家人的诚惶诚恐中,小宝贝平安地来到了人间。那一年正好是虎年,倪萍给儿子取名虎子。
可是,幸福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太久,不幸发生了——
虎子11个月时,倪萍发现儿子老是摔跤,很难站稳,眼睛好像也有点不正常,不能注视,不能随着光线游走,抓不到眼前的物品。孩子的外婆觉得不对劲:“虎子的眼睛是不是有点问题?我怎么老觉得他是靠听觉在辨认方向。”听母亲这么一说,倪萍和丈夫也紧张了,他俩赶紧带着孩子到医院去检查。检查结果出来,医生对倪萍说:“孩子患的是先天性白内障,可能有失明的危险。”
倪萍吓傻了,她紧紧抓住医生的手,问大夫:“还有医治的希望吗?”大夫说:“一般白内障发现得越早,治愈的希望就越大,儿童先天性白内障如果在婴儿出生的8~17周就动手术的话,效果是最理想的了,可现在显然晚了……”
回到家里,看着儿子躺在床上,两手无目的地乱抓,倪萍的心都要碎了。
第二天,夫妻俩开着车,到协和、人民等大医院就诊,结果专家们都十分惋惜地说,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治疗时期。回到家里,倪萍不停地回忆着儿子从怀孕到出生的每一个细节,现在想起儿子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声呼喊似乎都在提醒自己他的眼睛有毛病,可自己当时怎么偏偏就忽视了呢?倪萍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,不能原谅自己!
坚韧母亲,放下工作帮子治病
一天下午,王文澜满带惊喜的电话打到家里:“我今天拜访一位专家,他说80%以上的弱视患儿是可以治愈的,咱们的虎子还不到一岁,所以痊愈的可能性极大!”
倪萍夫妇了解到,弱视的治疗时间一般为1~2年,甚至更久。由于孩子还小,缺乏自制力,如果戴着眼镜矫正视力,常会因戴着不舒适而不自觉地将其取下,所以,治疗恢复的过程必须要有专人照顾,必须带孩子定期复查。
听说孩子有希望康复,原本打算等孩子满一岁后重返岗位的倪萍,当即决定继续呆在家里陪儿子。
倪萍安在北京郊县农村的家,是一个两进两出六座房子的四合院。为了虎子的安全,她决定对四合院进行彻底的改造:凡是有尖角的家具和物品,全部被包上了厚厚的海绵;门前的水池被围上高高的栏杆,本来可以直通田埂的后院被圈上了篱笆,所有的电源插座全部被加上了安全盖。